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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三回答道:“臣弟聽說良妃娘娘病了,正準備去看看。” (1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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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己當外人,什麽要求都敢向李衛提,李衛也是夠仗義,基本是有求必應,三個人很快就已經稱兄道弟了。

“你們李兄那邊可有老爺子他們的消息?”我問道。

張執搖搖頭,“不用李兄那邊給消息,現在宮裏的人都知道我們是出來暗訪的,到處在找你,生怕讓我們查出什麽來。要不然就是惜玉那邊還在鬧著,和老爺子他們僵持不下,許多大臣怕你查出點什麽來,都站在了惜玉那邊,要求賜罪你欺君。”

師父問張執:“你們老爺子現在是什麽想法?”

“額駙那邊沒來消息,就說明是沒事,其實那些大臣們怎麽說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老爺子怎麽看沁兒,老爺子一句話,沁兒想是什麽身份都可以。”

“我啊,現在只想好好做玉兒她額娘。”

“你真打算不嫁人啊?”張執湊到我眼前,“不然咱倆湊合一下得了。”

話才說完,師父就將他拽走,“沁兒要嫁也是嫁十三爺。”

“算了吧,十三爺府裏上下都只靠他的那份俸祿,這個大胃王嫁過去了還不把十三爺吃窮了。”

“姓張的,你說誰是大胃王。”

“看吧看吧,不僅是大胃王,還是潑婦一個。”張執越說越起勁,開始繞著桌子跑,要不然就躲在師父後面。

既然他說我是潑婦,我就將潑婦進行到底,開始滿屋子的追著他跑。師父既不幹涉也不偏幫,悠然自得的喝酒吃菜。和以往不同的是,他不再板著臉,而是咧著笑。

就在打鬧之間,一只信鴿突然破窗而入,嚇得我和張執都呆在原地不敢動。信鴿傲慢的伸出一條腿,讓師父拿下紙條。

這鴿子怎麽這麽眼熟?好像是宮裏來的。

師父在那邊看紙條,我就招呼張執來一起看鴿子。宮裏的鴿子都是特殊訓練過的,只有乾清宮才有,也就是說,只有康熙才能擁有這些鴿子。

師父看完後就將紙條燒了。“這是茗煙送來的,我們的行蹤暴露了,要趕緊換地方。”

“茗煙是怎麽知道的?”

“管不了這麽多了,茗煙竟然有辦法用乾清宮的禦用鴿子,還怕她沒辦法知道我們在哪裏嗎?現在沒辦法給老爺子送信,只能讓李衛先給四爺送信,我們現在就去城外的村子。”

師父和張執點頭表示讚同,大家立刻分頭行動。張執去找李衛,師父去解決那只鴿子,我就留在屋裏收拾行李,順便先換上夜行衣。好在我們三人都是輕裝上陣,東西並不多,三個人也就一個包袱。

等一切收拾妥當,三個人全部手持佩劍,一副備戰狀態,連夜出城。不管茗煙她們是如何知道我們的行蹤,現在當務之急是要盡快收集證據,然後回曹家和四爺匯合。

根據師父手中的地圖,我們一路狂奔,好在古代沒有什麽光源汙染,月光夠亮,不然手中有再多地圖也找不到方向。

不出一盞茶的功夫,我們就到了那個被燒得村子,果不其然,村子並沒有被全部燒光,還有一些殘垣斷壁,甚至還有被燒到一半的屍體,發出陣陣惡臭。

我們不敢生火,只能拿出火折子,借用火折子和月光查看這裏的環境。

看了一圈以後,張執皺著眉頭問:“你們兩個確定能找到證據?”

我說:“放心吧,天網恢恢疏而不漏,這裏已經化成灰燼,八成找不出什麽來,去沒燒完的那個地方看看。”

“這裏的灰燼幹燥,一吹就散,應該是被燒之後只下了一場雨,這些屍體雖然腐爛,但是沒有明顯的刀傷或者劍傷的痕跡,應該是被毒死的。”師父一邊看著屍體一邊分析著。

能一下子毒死一村子的人,不是下毒到米裏就是下毒到水裏,我看下毒到水裏的可能性會大一些。我開始四處張望,尋找著井口。剛走幾步,腳下就踢到了東西,發出了一聲悶響,應該是金屬,還有些重。

張執將火折子湊到我腳下,照亮了被我踢到的東西,是神龕(讀kān),也就是家裏供奉先祖的小閣子,一般來說,有錢人家的神龕都會用鎏金來做,所以不易燒毀。

神龕一般都重不到哪裏去,明顯這個超了重量。我拿在手中掂了掂裏面好像有東西的碰撞聲。“這裏面好像有東西。”我對師父和張執說。

我小心翼翼將神龕放在地上,張執一刀將其劈成兩半,一個銀塊掉了出來。

一個供奉祖先的神龕裏居然藏著銀塊?難不成這樣會更有錢嗎?還是什麽風水命理?大家百思不得其解。

張執用劍去撥動那個銀塊,這是才看清銀塊是四方形,一面還有字,我努力的辨認上面的信息,“這…這個是…這個是官印,浙江巡撫的官印。”

“這回被你說對了,果然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,朱秉偲手中的那個一定是假的官印,只要找做官印的人問問就知道了。”

“沒那麽簡單,”師父說,“朱秉偲下手狠,估摸著做印子的人也被滅口了。”

師父說的沒錯,現在口說無憑,這個官印就是最好的證據,既然茗煙已經知道我們在什麽地方,很難說那個朱秉偲會不會知道。不過現在讓他知道也好,這樣就是‘此地無銀三百兩’,讓他自己送上門。

我和他們兩個說了一下計劃,雖然很冒險,但只要成功了,就能將朱秉偲等人一網打盡。師父和張執都是走在刀尖上的人,生死早就置之度外,他們不怕危險,只是怕我危險。

第二天一早,在曹家,四爺已經是坐立不安,李衛的消息來的很及時,若是再耽擱,只怕後果更加不堪。還有一天,聖駕就會到達大和行宮。

十三和十四作為聖駕的先鋒,早他人一步來到曹家,正好碰見四爺派年羹堯沿路接應。

“四哥,這是怎麽了?這麽大陣仗?”十三面如春風,不知所然的問道。

四爺看了眼十四,又看了眼十三,說道:“沁兒有危險。”

“危險?”十四激動的說,“四哥你知道沁兒的下落?”

“我也是才知道的,沁兒前幾天去了浙江,我安排人接應,昨天蒼佑讓人傳話,他們在浙江有危險。”

四爺看著十四,有意無意的加重了‘浙江’二字。十三和四爺的關系最好,他甚至比十四這個親弟弟更了解四爺,他明白四爺的意思,臉色立刻慘白。

“四哥,讓我跟年羹堯一起去吧。”

“我也要去,四哥,讓我跟十三哥一起去。”

心裏暗暗一笑,四爺立刻讓人準備最快的馬匹,“沁兒等人此次是授皇阿瑪之命暗訪各地民情,你們去接應也是理所應當,明兒等聖駕到了,我會稟明皇阿瑪的。”

十三同十四雙雙抱拳,也來不及歇息,上了馬就直奔浙江而去。

“十四弟果然是中意沁兒的,但願他能保住沁兒一命。”

四爺手中依舊緊握著李衛傳來的字條,上面寫著:茗煙倒戈,一幹人或取我等性命,非心腹絕不能再信,若有取舍,定保其沁兒性命。弟蒼佑。

我們在村落附近的樹林休息了一晚,這一晚可謂是分外難熬,大家都沒怎麽睡,輪流數著星星守夜。

昨晚找到官印後,我們就沒有再繼續搜尋下去。所以等到天一亮,我們就返回村落,繼續檢查,搜尋線索。

天亮後,再看這被焚燒的村落和已經腐爛的屍體,顯得更加的猙獰,想到這一村百餘人慘死的情景,我們心裏都憤恨不已。

我按照昨天的推理,找到了村裏唯一一口井,井水無色無味,並不像有下毒的痕跡。“師父,你怎麽看?”

師父仔細查看了井口,在井內的巖壁上發現了一些白色的痕跡。我們都不敢貿然行動,用樹枝刮了一些下來,發現沒有味道。師父去樹林中抓了一條蛇,讓它的蛇信子接觸那些痕跡,發現沒有反應。師父又在蛇的肚子上劃了一刀,用傷口去接觸痕跡,結果那條蛇劇烈扭動了幾下,立刻死了。

“這是見血封喉的毒。”見血封喉的汁液為乳白色,一旦接觸到傷口,就會使人或者牲畜即刻斃命。可是…“師父,你不是說村民可能是被毒死的嗎?這個汁液只有在接觸傷口的時候才會使人斃命啊。”

“沒有刀傷,沒有劍傷,但是並不代表沒有其他的東西能讓村民受傷。見血封喉的汁液會通過傷口讓人斃命,這個傷口也不一定是外傷。”

張執說:“是內傷。”

師父點著頭,“一定是有人與村民打鬥,我們再四處看看。”

三個人分工往三個不同的方向,開始尋找線索。周圍幾乎都是灰燼,但總有一些東西是大火燒不著的。

分工還沒一刻鐘,周圍就傳來了馬蹄聲,一陣大過一陣。心頭冒出了不祥的預感,我們三人又重新碰面,閃身躲到了樹林中。我們輕功快,對方的箭雨來的也快,箭箭致命,全部都是神箭手。

我們一路躲閃,一邊尋找回行宮的路。還沒等我們看清射箭的人,對方又一波攻來,各個手持佩劍,出手不留餘地,首當其沖的女子更是招招要我的命。

承影劍出竅,我直擊拿那女子面門,她碎及時一退,但面紗還是被我割破,一張精致熟悉的臉龐出現在我們三人眼前。

這個女子不是別人,正是曾與我情同姐妹的九福晉,董鄂茗煙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☆、救人

“居然是你。”我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,手中的承影滑落在地。師父和張執立刻護到我跟前,雙劍直指茗煙,“這就是你所說的浙江見?”

此時,所有攻擊我們的人都住了手,靜靜的看著我們四人。

茗煙並沒有一絲絲驚慌,反而很從容淡定,還有一些冷傲。“我們是奉老爺子的命令,要捉拿欺君罔上的正三品代詔女官納蘭沁兒,你們兩個讓開。”

張執說:“你這個蛇蠍婦人騙誰啊,捉拿欽犯需要致人死地嗎?你擺明就像要了我們的命。”

“刀劍無眼,這都是常有的事,”茗煙冷臉說道,“問心無愧,沁兒,這可是你教我的。”

“是因為九爺對不對?是因為九爺你才會不受老爺子的控制,甚至要帶人來追殺我的,對不對?”我帶著哭腔問道。

見我這般模樣,茗煙笑的越是嬌媚,“是又怎樣?不是又怎樣?只能說是你太傻,我為了自己夫君做些事情有什麽不對?難道老爺子天天命人在我的香料裏下毒就對了?你和我沒有什麽區別,都不過是他的一枚棋子,”看著我的眼淚,她接著說,“你以為八哥為什麽會答應明珠和你拜堂?因為明珠承諾了要讓納蘭一族全部支持八哥,助八哥登上太子之位,八哥早就知道惜玉才是明珠的親孫女,他故意對你好,跟你拜堂,只不過是要利用你。如今你這般田地是怪誰?只能怪你自己傻傻的愛錯人,這麽多年,無論十三弟對你怎麽上心,你眼裏只有八爺,這能怪誰?這能怪誰?哈哈哈哈…”

“難怪,難怪如許會默許我對八爺好,會默許我一直照顧良妃。”我捂著心口喃喃自語。

張執有些擔憂的看著我,可手裏的劍卻沒有半絲移動。

“為什麽我這麽傻,為什麽?師父,張執,對不起,是我害了你們。”此刻的我,已經從默默流淚轉換成了失聲痛哭。若不是我一意孤行的為胤禩,今天,他們也不會到如此田地。師父也就可以跟冬晴雙宿雙棲,做一對神仙眷侶。

師父一把抓住我的胳膊,冷冷的說道:“你愛八爺,並沒有錯。我作為師父,張執作為你的摯友,幫著你,保護你也沒有錯。現在不是你哭的時候,我們要平安回去,還有人等著你。”

等著我…還有人等著我…對,我懷胎十月生下的女兒還在等著我,我不能晃神,一定要平安回去。

我拭去眼角的淚水,準備去撿承影劍,就聽到張執一聲“小心”,一只箭就這樣從我耳邊略過,這時我才看清箭,箭頭發黑,看來是塗有劇毒。

“箭上有毒,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,我們抵擋不了多久的。”我對他們兩個說道。

師父從懷裏掏出一個煙筒,向空中放著信號。很快一個小火球破筒而出,升到空中綻放出一個巨大的令牌。

“蒼頡令,這個是蒼頡令。”

茗煙帶來的人開始竊竊私語,有些甚至放下了手中的刀。這讓茗煙有些慌了神,“你們幹什麽?”

有人回到:“這是江湖蒼頡令,江湖人見此令必須聽命此人,否則就是背信江湖,將成為江湖之恥。”

“對,那些弓箭手是官兵,我們可不是,”一位三十來歲模樣的大漢對著師父抱拳,“敢問大俠名號?”

“淺青山蒼佑。”

“淺青山等都是忠肝義膽的俠義之士,想必大俠就是頡天掌門的徒弟,既然如此,我等定聽大俠吩咐。”

“我等定聽大俠吩咐。”

八個人齊齊向師父抱拳。師父微微點頭,說道:“保護這兩位平安到達江寧織造曹家。”

“哼,”茗煙冷哼了一聲,“即便有什麽蒼頡令又如何?你以為你們逃的了嗎?”

就在我們的身後,又有一隊人馬來到,全部身著官兵服,帶隊的人騎著馬,正是那個假巡撫朱秉偲。

張執不再對著茗煙,而是站在朱秉偲面前,將我擋在身後。那八位江湖大漢也將我們護在中間。“將叛賊拿下。”朱秉偲一聲令下,所有人都開始像我們襲來,雖然那些官兵武功不濟,但是茗煙手下的神箭手卻是箭箭精準,而且數量眾多。

看著我們處於下風,茗煙宛然一笑,重新拿出一塊面紗戴好,消失在我們的視野裏。我想追上去,可奈何包圍圈太強大,一不留神就會被劇毒的箭奪取性命。更多的官兵從城內湧出,縱使我們幾個武功蓋世,也很難突圍。

“張執,快帶沁兒先走。”

張執一點頭,也不顧我的意願,拽著我就要走。師父和剩下的幾個江湖大漢為我們殺出一條路,可是那些領了命的弓箭手和官兵哪裏會這麽容易的放過我,他們要的是我的命。

他們一見張執要帶我走,毒箭更是全部沖我們而來,張執身上中了一箭,師父給他點了穴,延緩箭毒攻心。

眼看眼前的人一個個倒下,師父額頭冒出的汗,我心裏已經是絕望到了極點。

我握緊承影,打算上去拼一把,就是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。承影劍氣發揮到十成十,不僅抵擋了大部分的毒箭,還傷了幾個官兵和弓箭手,可是我們心裏都明白,這樣堅持不了多久。

突然,一連串急促的馬蹄聲從遠處傳來,還沒等我們分清是敵是友,我跟前的兩個官兵就被弓箭射中。

“沁兒,你沒事吧?”

“沁兒,你沒事吧?”

十三和十四一左一右的拉著我的胳膊,看見我衣服上的血,連忙檢查我有沒有受傷。他們帶過來的人更是驍勇,從背後將弓箭手夾攻。朱秉偲看到十三和十四,趕忙帶人逃回了城內。

我看著他們兩個,鼻頭就開始泛了酸。“你們怎麽來了?”

“四哥說你有危險,我和十四弟就來了,你傷到哪裏了?快告訴我?”十三爺焦急的問。

“不是我受傷,這血是張執的,你們快救他,快救他。”我指了指靠在樹上昏迷的張執,師父已經在為他療傷。“這裏不能久留,要馬上送沁兒和張執會大和行宮。”師父對著十四肯定的說,“弓箭手都是九爺手下的人,所以他們絕對不會傷害你,就你護送他們回去,我斷後。”

“不行,我不答應。”

“沒有餘地。”

“我…”師父點了我的穴道,將我和張執推給十四,十三和他一起留下善後。十四召回了一部分人,護送著我們離開。

任憑我怎麽張口,任是發不出一點聲音。

弓箭手已經被全部捕獲,可是殺我的命令卻遠遠不止,在兩旁的樹上、山間還有著埋伏。一塊大石滑落下來,擋住了我們的去路,還沒等十四回神,我們的馬就被十三撞到了一邊。

十三就這樣倒在了我的眼前。

我不顧一切的下馬,摔在了十三身邊。三箭,他為了擋下了三箭,若不是他,我早就喪命於此。師父上前將我的穴道解開,我爬到十三身邊,將他抱在懷裏,不管我怎麽喊,怎麽叫,他就是沒反應。

師父將他身上的箭拔出,每個箭頭都有劇毒,和射傷張執的是一樣。“不行再停留了,繞一段路,趕緊走。”

聖駕如期到達江南大和行宮,四爺江寧織造場帶領百姓跪拜迎接。康熙見十三和十四沒在,便問四爺。“沁兒張執等人在浙江受阻,十三弟和十四弟前去接應,這會兒該回來了。”

康熙沒在多問,帶著娘娘、阿哥們就進了行宮休息。

這還不到兩個時辰,我們就從浙江趕了回來,也不顧路人,一路趕回行宮,侍衛見滿臉怒色的十四、昏迷不醒的十三以及渾身是血滿臉是淚的我,連請安都不敢,我們就這樣暢通無阻的見到了康熙。

“皇上,皇上,救救十三爺,救救十三爺。”我跪在地上不停的向康熙磕頭,十四怎麽攔都攔不住。

康熙也是第一次見我如此,又看我身上是血,將我扶起,柔聲問道:“到底怎麽了?你慢慢說。”

“十三爺替我擋了三箭,箭頭都有劇毒,皇上,你一定要救十三爺,一定要救十三…”

“沁兒?沁兒?快叫太醫。”

隨行的禦醫並不多,曹家人又將城裏最好的大夫全都找來,一起治病解毒。福格等人更是急的不得了,就連處變不驚的帝王康熙心裏也是急得冒火。

蒼佑從十三的房裏出來,掃視一眼廳內的人,也顧不上疲累,沖著如許就是一巴掌。“蒼佑,你這是幹嘛?”九爺是最快回神的一個,拉住蒼佑問道。

“我幹嘛?你問問你家福晉和如許做了什麽勾當。董鄂一族落沒天下盡知,要不是有你和如許的支持,她茗煙哪裏有本事去埋伏暗殺我們?要不是四哥的人來的及時,你們現在連我和沁兒的屍首都見不到。”

“茗煙…不是在京城嗎?”康熙看著九爺,質問道。

九爺立刻跪下,想要反駁,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如許等人也一並跪了下來。蒼佑冷眼看著連話都說不出來的如許,紫禁城裏高高在上的如許格格,今天當眾挨了一巴掌,心裏別提有多委屈了。

蒼佑從懷裏掏出一個已經染了血的物件扔給李德全。“這是沁兒和張執拼了命護下的東西,是浙江巡撫的官印,現在的巡撫是假的,真的巡撫以及他暫住的村子一共百餘人全部遇害,假巡撫還光明正大的帶兵追殺我們,直到十三爺和十四爺前來營救,朱秉偲才收兵進城。”

李德全將物件上的血汙擦幹凈,康熙拿過來一看,真的是浙江巡撫的官印。康熙拍案而起,立即派四爺帶人將浙江巡撫朱秉偲捉拿到大和行宮。

如許說:“皇阿瑪,此事不可聽由蒼佑的一面之詞,他是江湖人士,他的說辭不可信。”

“是啊皇阿瑪,況且沁兒欺君罔上,冒充是納蘭家的小姐,想必這些都是蒼佑幫她的脫罪之詞。”

蒼佑冷聲說道:“八福晉是不是忘了我也是皇族之人?你的皇阿瑪是我的皇舅,你的夫君還得叫我一聲表哥。”

“蒼佑…”

蒼佑看向康熙,“當年額娘和阿瑪死在京城,我便發誓與你們斷絕往來,但是沁兒改變了一切,這都是她的命,也是我的命,”說著蒼佑就跪了下來,“皇舅,一日為師終生為父,蒼佑早已將沁兒當成了一家人,她既是我的愛徒,更是我的妹妹。沁兒的秉性你是知道的,此生我也別無所求,只想讓她平平安安。”

康熙遲疑了一下,走上前將蒼佑扶起,“這麽多年,我終於聽到你叫我一聲皇舅,放心,朕不會讓沁兒受委屈的。”

“可是皇阿瑪…”惜玉著急開口,卻被康熙的眼神喝住,縮在八爺身後不敢動彈。如許心裏琢磨了一下,開口道:“皇阿瑪,如今欽犯沁兒就在眼前,證據也確鑿,應該直接捉拿。”

“皇阿瑪,此事不妥,沁兒這六年在宮中恪盡職守,從玉貴人的事情就能看得出來,兒臣還請皇阿瑪三思。”說著十四爺跪了下來。

康熙冷臉擺擺手說道:“此時容後再議,現在我跟蒼佑去看十三和沁兒。”

血,到處是血。身上,手上全部都是血,我分不清是十三的還是張執的。

“沁兒?沁兒?”

福格哥哥的聲音?他也來了嗎?不要,我不要他也為了我受傷,不要。

“沁兒,沒事了,你安全了,你們都安全了。”

安全了?真的嗎?意識一點點的回來,我慢慢的睜開眼睛,看到的第一眼是福格通紅的雙眼,聽到的,是他和安蕓一聲聲的叫喚。

我緩緩張口:“十三和張執他們呢?他們怎麽樣了?”

“放心吧,他們已經服了藥,毒素還未散去,要多休息一段時間。”

“太醫說你只是急火攻心,心智疲累,只要多多休息就好,”安蕓擦去眼角的淚,責備的看著我,“你可知道,你渾身是血的跪在皇阿瑪面前,讓他救十三弟的那副模樣有多嚇人?我都快給你嚇死了,好在你沒事,你們都沒事。”說著說著就抱著我大哭了起來。

福格站在一旁,一句話也沒說,但是我知道,他其實比安蕓更加擔心我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☆、忠義格格

“可是沁兒醒了?”康熙說著話和師父一同進屋。我掙紮著要起身請安,卻被康熙阻止了,說是讓我好好休息。我一臉愧疚的說道:“奴婢之前失儀,還請皇上責罰。”

康熙坐到床沿,看著我說:“蒼佑都告訴朕了,這段日子你受苦了,假巡撫朱秉偲也派人捉拿了,剩下的事情朕會處理妥當,至於老十三和張執受的傷,朕也會替他們討回公道。”

“可…”我撇了撇屋內的宮女奴才,李德全很識趣的帶著他們退下,我又接著說:“九福晉也是心智被迷,奴婢懇請皇上放九福晉一馬,奴婢願為九福晉承擔一切。”

“沁兒!”在一旁的安蕓驚訝的叫道。可是除了她以外,福格、師父和康熙都是一副‘早就知道你會這樣’的模樣。

我還是起了身,跪在了康熙面前。“京城中的事情,四爺都告訴奴婢了,無論奴婢是不是真正的納蘭家小姐,奴婢都把明珠大人當成自己的親祖父,在奴婢進宮之前,祖父有交給奴婢一箱子的首飾,說是奴婢親額娘的遺物,裏面的東西在必要之時能保住奴婢一命,現在,奴婢想用這個保住九福晉的命。”

安蕓直勾勾得看著我,師父和福格將臉轉到一邊,康熙看著我問道:“你為什麽一定要救茗煙?倘若朕要茗煙死,你也要救嗎?”

“是,”我毫不遲疑的回答他,“一日夫妻都有百日的恩情,一日為師都要終身當父親來看待,何況沁兒和她多年的姐妹情誼,所以奴婢懇請皇上留九福晉一條命。”

“哈哈…蒼佑、福格,你們教出來這麽一個有情有義的好徒弟好妹妹,朕應該好好賞你們。”康熙突然笑道。

安蕓舒了一口氣,趕緊拍了拍胸口給自己緩緩神,才將我扶起來。師父呢,則是白了我一眼說:“我可沒有一個這麽傻的徒弟。”福格附和道:“我也沒有這麽傻的妹妹。”

安蕓瞪了他們一眼,福格才乖乖閉嘴不再說話。康熙又開口道:“這三日你好好休息,朕會下令,除了安蕓、福格和蒼佑,其他人不得來打擾你。至於茗煙,你放心,朕不會要了她的命。”

我安心一笑,背過身去,從懷裏掏出了一張小畫像,“這個是玉兒滿月之時畫下的。”康熙捧了過去,放在眼前細細地看,“這眼睛長得像你,以後一定也是個美人胚子。”

“皇阿瑪,小孩不能誇好看,不然以後會長的醜。”安蕓說道。

“哦?還有這樣的?”

“是啊,依兒臣看啊,這嘴巴長的像八…”師父將安蕓的胳膊一拉,打斷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,安蕓自己也意識到了,一臉歉意。我很想朝她笑一笑,告訴她我沒事,可是一開口,換來的卻是猛烈的咳嗽和喉嚨的腥甜,最後的結果就是嘴角溢血。這可嚇壞了安蕓和福格,師父上前把脈,隨後立即在我身上的幾個穴位紮針,讓我沈沈睡去。

“沁兒這是?”

“皇舅不用擔心,沁兒只是心病。”

“心病…”康熙嘴裏叨念著這兩個字,“可是因為老八?她和老八還有什麽是朕不知道的?”

福格和安蕓都一臉茫然,只好看向屋裏最後站著的人,這也難怪,回來之後這三人都沒有碰過面,自然沒法交換信息。也沒有絲毫的猶豫,蒼佑將茗煙所說的話一五一十全部交代出來。

在場之人無不驚訝,特別是參與拜堂之事的安蕓和福格。福格也不顧康熙在場,直接一掌拍裂了桌子。“這也全然不是壞事,至少沁兒不會再對八爺動情了。”安蕓自我安慰道。

“她要是不再對八哥動情,她就不叫納蘭沁兒。”

“她要是不再對八爺動情,她就不叫納蘭沁兒。”

蒼佑和福格同時說道。

康熙無奈的搖搖頭,“朕居然有一個這麽沒福氣的兒子,可惜了,真是可惜了。”

就在這時,行宮的另一邊,八爺等人也是不得消停。八爺和十四臉色鐵青,九爺和如許卻不以為然,地位低下的惜玉只能立在一旁,不敢開口。十四說:“八哥,要不是我和十三哥及時趕到,沁兒他們哪能活著回來,八嫂,九哥,你們這次真是…哎。”

“沁兒知道的太多,也懂得太多,除掉他是遲早的事情,當初揭發沁兒假冒的時候,你和八哥不是也有份嗎?現在幹嘛?心疼了?”

“九哥你…”十四憤憤不平的說,“當初我會答應你們,是因為你們說不會傷害沁兒,可是現在呢?你居然讓九嫂直接帶人去刺殺沁兒,還讓沁兒知道了所有的事情。”

“所以,現在我們更要讓她閉嘴,永遠閉嘴。”

八爺拍案而起,對著九爺怒道:“你們還嫌鬧得不夠嗎?這一年皇阿瑪的態度還不夠明顯嗎?他根本不想除掉沁兒,所以不管我們再出什麽手段,皇阿瑪都會保住沁兒的。”

“爺,”八爺的小廝在門口輕叫道,“皇上已經傳了口諭,除了公主、額駙和瓜爾佳蒼佑以外,其他人等一律不得打擾代詔大人養傷,門外也派了護軍營的人輪班守衛。”

如許提聲道:“知道你,你下去吧。”

“是。”

“廢物女人,沒用的東西,辦點事都辦不好,要是她昨天殺了沁兒,現在也不會有這麽多麻煩。”想到茗煙辦事失敗,九爺的心裏就不痛快。

如許安慰的說道:“放心吧,倘若皇阿瑪怪罪下來,全部推到她身上就是了。”

八爺問道:“茗煙現在人在何處?”

“已經用最快的速度趕回京城,會在宮裏陪伴我的額娘和太後。”

八爺閉上雙眼,輕輕“嗯”了一聲便不再說話。惜玉端了一杯茶給他,柔聲的問道:“爺,不如我扶你進去休息吧。”

“不用了,我自己進屋,十四弟,你跟我進來。”

一到屋內,八爺就將門窗關緊,問著十四:“十三弟到底是怎麽受傷的?為什麽沁兒會那般模樣的回來?”

“八哥,就連你都被沁兒的樣子嚇到了對不對?”十四一聲苦笑道,“那時候我正要護送沁兒離開,結果前方被大石擋著路,藏在路旁的弓箭手就向沁兒連射三箭,都被十三哥檔下,十三哥就這樣渾身是血的倒在沁兒面前,你說,沁兒能不驚慌失措嗎?簡直跟瘋了一般,一路上都抱著十三哥不肯放手。”

八爺說:“看來沁兒很快就會成為十三福晉。”

“肯定不會!”十四肯定的說道,“去年在草原上,我親耳聽見沁兒對十七弟說她‘我的心不大,所以只能裝下八爺一人’,沁兒還說,不管她先遇見的人是你還是十三哥,我她的心裏也只有你。”

從苦澀到震驚,再從震驚到驚喜,八爺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,他抓著十四的胳膊不停的問道:“這是真的嗎?你能肯定?”

“千真萬確,我什麽時候騙過八哥你。”

得到了肯定的答案,八爺頭也不回的跑到了安蕓的房間,不顧侍衛的阻攔,門也不敲就進去了,“我要見沁兒,你讓我見沁兒。”

安蕓板著臉,直接將八爺趕了出去,“八哥,你怎麽還有臉還有臉要見沁兒,你自己問問你的良心,你對沁兒做了什麽?我問你,你會答應跟沁兒拜堂,是不是為了想要得到納蘭一族的勢力?你是不是因為惜玉可能是真正的納蘭家小姐才納她為妾的?”

八爺被安蕓問得一楞一楞的,面對這些事實,他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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